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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温热的液体喷溅而出，将整个世界都染成鲜红色，疯狂的大脑在一瞬间被推开后才认清眼前的现状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验室里一片混乱，尖叫与咒骂声充斥在耳边，血黏在地面被踩成迷幻的不规则图案。李絮恍惚着看看手上的刀，突然清醒过来，神经质地后退摇头，“不，是他自己，他自己要撞过来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乔晏，你他妈怎么能死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没人管他，蒋湛是医学生迅速首先反应过来，但倒下的男孩眼神已经开始涣散，脸色苍白，连呼吸都是轻微的，他抓着他的手冰凉绵软，伤处喷涌的血按也按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蒋湛没想到今天实验室值班，乔晏只是正常来和他讨论学习，就会遇到持刀伤人，乔晏会直接挡上去。他想问为什么，但躺倒的少年已经渐渐气息微弱再也无法回答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絮也不清楚他只是想来威胁蒋湛，最多就是伤伤人，但不知道出手的时候看到乔晏突然就被愤恨侵蚀了大脑，想也没想就把刀送了出去。但乔晏自己往刀上撞了！没有人看到，他就算辩解又有谁相信他！

        对，都是陆盛端，不是他算计害了他，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，乔晏也不会死！对，是陆盛端的错！李絮疯狂地想，旁观的人只觉得他神经质，纷纷离他又远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盛端赶到的时候，一切已成定局，乔晏死了，死得突然而荒唐，他们明明不久前还在做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苍白着脸看上始作俑者，看到李絮的样子似乎猜到什么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姓陆的，都是你害我！是你让我如丧家之犬，是你断了我活路！怎么死的不是你！”李絮赤红着眼眸恶鬼一样盯着不发一言的陆盛端。保安拉拽着人不让靠近，李絮喘着粗气，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正常，青白面色眼睛浊红，身型也更加消瘦，像吸了毒一样，如精神病人一样眼神跳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盛端压抑着吐出一口气，声音低得如同从胸腔喘出，“你杀了他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是你先不守承若，是你先害我的！乔晏只是你的替死鬼，我杀不了你但是可以杀他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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